癔症/歇斯底里(hysteria)
癔症结构最基本的特征之一,即为了他者的欲望而异化自身的欲望。癔症对自己的表象是一个不值一文的客体,而这种表象背后隐藏的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想象性自恋伤口。
“为了拥有(阳具),首先必须面对的问题就是,我们没有它。这种阉割的可能性对于拥有阳具这一假设是必不可少的。正是在这里,我们有理由必须走到这一步,正是在这里,在某一时刻,父亲必须真正有效的干预进来。”
癔症不断地对阳具地归属进行质疑和抗辩,他摇摆于“某些事物”之上,这些事物源自两种精神选择之间的不确定性:要么父亲合法地拥有阳具,这就是母亲欲望父亲身上的阳具的原因;要么父亲拥有阳具,知识因为他从母亲身上夺走了阳具。主要是后一种选择,促使癔症不断地测试这种阳具的归属。
癔症主体在与他者的欲望的关系中受到异化,尤其是,他们的欲望从属于他们事先所假定、感觉,甚至想象的他者的欲望。这种过度活跃的想象使得他们容易受到各种暗示,这种暗示的影响常常在两种条件下起作用:第一、癔症赋予了暗示着一个特权地位;第二,癔症必定觉得,自己有能力回应他所相信的他者对他的期待。这种特权地位就是主人的位置,主人就是如此被癔症所建立起来的,因为主人被假定为知道癔症在自身欲望方面所努力误解的究竟是什么。
所有的癔症身上都会或多或少以具有侵入性的方式残留着一些痕迹,即从母亲身上索要爱的原始哀歌的痕迹。因为癔症总是觉得自己没有从他者那里得到足够的爱,没有从母亲身上接收到他所期待的爱。这种爱的挫折总是涉及阳具的范畴。因此,癔症认为自己是母亲欲望下的一个可怜客体,其与完整而理想的客体(即阳具)相对立。
让自身构成他者的阳具,这常常意味着拒绝面对这一缺失,而这也是癔症典型的幻想状态。反过来,承认缺失也必然总是代表着对他者阉割的承认。
对女性癔症而言,自恋是绝对的。癔症有一种隐秘的希望,即渴望达到完美的境界。在这一点上,癔症的策略是盲目的,但却是自身的真理:诱惑他者,以使他者完全沉迷其中,完全被征服。女性癔症这种疯狂的努力在于,坚持幻想他者会为这个完美的化身而痴迷。幸运的是,对于一个承认阉割的他者而言,这绝不会成功。
无条件的黏合这完美体现了癔症另一个特征:认同于女人这一问题折磨着每一个癔症,甚至她的女性身份都成了问题。常见的情况是,女性癔症为了努力达成自己的女性性,总是固着于一种或另一种女性模式。
女性癔症会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在性欲表现方面维持一种特别的谨慎。这种性欲表现是好还是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性欲必须成为一种索求或要求的话语的客体。
女性癔症在想象中似乎成了一个使男人得以形成的人,一个使男人的不完整得以找到最完美客体的人。于是丝毫不令人意外,癔症会选择“重要的男人”,对于这种男人,她觉得自己在支撑这种重要性方面是不可或缺的:“如果不是我。。。”“要是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等等。
在男性癔症的背景下,重大癔症危机似乎不存在。我们发现的是一些不太明显的表现,比如感觉不适,晕厥,或者模糊的、弥散的疲惫状态。然而,有一种男性癔症的症状会让人联想到“重大危机”,这就是暴怒的发作。
女性癔症的“展示”是关于她身体的某一部分,而对于男人来说,这种展示针对的是他的整个身体。在这种自我展示中,本质问题是被看到的欲望、取悦他者的欲望 -- 归根到底,这就是对爱和认可的要求。 这解释了男性癔症的一种基本诱惑倾向。这个男人更多展示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其它任何东西。
癔症的座右铭是,他不能享受他所拥有的东西,也不能从他所拥有的东西中获益,但总是悔恨他没有的东西。一旦他以某种方式设法获得了他没有的东西,事情就会变得很糟糕,因为他的策略是保持不满。这是男性癔症特有的结构特征:失败或自我挫败行为。当癔症得到他者拥有的、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时,他就会不断的作死甚而导致失败。
男性癔症的同性恋倾向常常会带来一种强制性的手淫,还伴有一些具有倒错内涵的幻想,以及其它一些涉及女同性恋的情欲场景。暴露癖/性无能是另一种倒错表现。
癔症位置与性无能有关的另一种形式就是健身。健身者处在一种永久表征阳具的状态;因为他并没有阳具本身,所以他利用自己的身体隐喻的表达着他就是阳具。
早泄也是一种相关现象,尽管它来源于一种与性无能所有不同的精神过程。
引用 https://www.zhihu.com/tardis/bd/art/609017736